夜深了,我却是无法入眠,电脑里一直盘旋着《青花瓷》的旋律,心头总是有些什么,难以舒展开来。
这是一首太细腻委婉的曲子,细腻委婉到让我甚至不敢多听它几次,生怕,一只刻画得细致的青花瓷,就这样被我硬生生地给摔碎了。江南烟雨中,伴着细微的薄雾,浓淡相间的墨色里,琴心的身影若隐若现。
看见这样一幅场景,我忽然之间有种温润的感觉,倘若,时间可以静止,可以,就停留在这一秒,那么,我确信我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。
人生若只如初见。到底,还是想起了容若的这一句。太多的人喜欢这一句,我亦不例外。关于我和琴心,我在写的时候是有一些惶恐的,怕由于尺度把握不当,使我们本来纯粹的情感坠入暧昧和俗套;更重要的一点,我总是有说不完的话给琴心,而我无法在短短一篇文字之中,表达太多的内容,因为,琴心是我的红颜知己。
一个人一生中可以有太多的朋友,不过知己,只要一两个就好。在你最无助的时候,用简单而有力的语言,安慰你。在你成功的时候,为你欢呼,为你骄傲。而我,在最孤独困惑的时刻,让我内心平静的,是琴心的文字。自那时,我便视她为天涯知己。
2001年夏,在红袖初识琴心的文字,一帖《尘琴新曲》让我几欲落泪。伤感幽静以及不期而至的美瞬间将我俘获,在她看似平淡的叙述中,我可以感受到被克制的充沛的古典色彩和唯美情结。她的激情和纯真,让我有一种牵挂着的思念。在她的文字中,我轻而易举地得到欣赏的愉悦和交流的默契。于是上网去找她更多的文字。哪怕只是一个让我怦然心动的名字。都说女儿是水做的,我确定,我不确定的是,六年后的此刻,在这样一个夜晚,还没有谁像我一样在安静地想念着她。从红袖开始,然后是笑琴斋,再到无琴崖,六年的感情随着时间的脚步越来越清晰,所有的经历,就象一坛醇香的酒在心里珍藏着。
我们没有见过面,也很少通电话。一直以来,我们使用最频繁的联系方式就是QQ,偶而也发发短信。但我们有着不可思议的一种默契。就像无论她变换怎样的名字发贴,我仍是一眼就看得出。这不是猜测,是直觉,交往多年形成的一种直觉。
我们都给了彼此很多很多的关爱和体贴。每当她最伤心的时候,总是我在第一时间感知并给予安慰,我们想着一样的心事,流着一样的泪,做着一样的梦,单纯到只有单纯,喜爱到只有喜爱,这是怎样的一种相互依赖啊。
我喜欢知己之间彼此重要的感觉,总能让我想到一切浮华之上的真正美好,每次一想到我的生命中可以有一些重要的人,让我去爱,去想念,去依赖,去诉说,我就由衷地感到幸福。我和琴心把朋友做到如此程度,便是彼此内心的温暖,是一种精神上的相依为命。
一直遗憾,和琴心的几次错过。特别是得知,元旦之前,她很可能已经回重庆了,内心便有了些许的离愁别绪。我能想象到她孤单的坐在开往西南的列车上,无限延伸的铁轨,会增加记忆在她心中的长度么?旅途中的种种况味,会从黎明走出来,又走进黄昏,走进夜晚,泊在岁月深处,成为一击而中的幸福么?
而我,只能感知她的心情,却无法共享。我坐在真实的现实里,遥想那些抒情。列车走了,铁轨还在;河水走了,桥梁还在;日子走了,记忆还在。而此刻,它们都在,我不在。我不知道,我的精神和意志能离开自己走出多远?最终,我们习惯了约束自己。呢喃挂在嘴角,成为一种拘谨的怀念,并意犹未尽地彼此想念着。也就永远地保留住了第一次遇见她时的美丽。
文字记录感情或许是一种释放,但用感情记录文字,却是一种困苦,一种惋叹。我总是会想,也许这样的记忆,才更像是记忆。人常说少年梦断,情怀已改,但对我来说,无论岁月如何蹉跎,能够和琴心相识,除了感谢,我别无他言.